元代方回《瀛奎律髓》:此以“尘世”对“菊花”,开合抑扬,殊无斧凿痕,又变体之俊者。后人得其法,则诗如禅家散圣矣。
元代郝天挺《唐诗鼓吹笺注》:起句极妙。江涵秋影,俯有所思也;新雁初飞,仰有所见也。此七字中,已具无限神理,无限感慨。
明代顾璘《批点唐音》:此一意下来,近似中唐,盖晚唐之可学者。
明代金圣叹《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》:一句七字,写出当时一俯一仰,无限神理。异日东坡《后赤壁赋》“人影在地,仰见明月”,便是一付印板也,只为此句起得好时,下便随意随手,任从承接。或说是悲愤,或说是放达,或说是傲岸,或说是无赖,无所不可。东坡《后赤壁赋》通篇奇快疏妙文字,亦只是八个字起得好也(首四句下)。得醉即醉,义何怨乎?“只如此”三字妙绝。醉也只如此,不醉亦只如此,怨亦只如此,不怨亦只如此(末四句下)。
清代陆次云《五朝诗善鸣集》:用旧事只当未用一般,善翻新法。
清代何焯《唐律偶评》:发端却暗藏一“怨”字。
清代何焯《唐三体诗评》:此句(按指“尘世难逢”句)妙在不实接登高,撇开“怨”字。后半却一气贯注。
清代胡以梅《唐诗贯珠》:起赋景,次写事,下六句议论,另一气局。格亦俊朗松灵。
清代杜诏《中晚唐诗叩弹集》:诏按《风月堂诗话》谓:结语用景公故事,泛言古今共尽,非重九故实。愚谓:此正影切齐山登高,亦非泛言也。
清代屈复《唐诗成法》:“难逢”、“须插”,“但将”、“不用”,“只如此”、“何必”相呼应。三、四分承一、二,五、六合承三、四。六就今说,八就古事说,虽似分别,终有复意。“尘世”二句,时人多诵者,口吻亦太熟滑。
清代沈德潜《唐诗别裁》:末二句影切齐山,非泛然下笔。
清代黄叔灿《唐诗笺注》:通幅气体豪迈,直逼少陵。
清代范大士《历代诗法》:明润如玉。
清代吴烶《唐诗选胜直解》:通篇赋登高之景,而寓感慨之意。
清代周咏棠《唐贤小三昧续集》:通首流转如弹丸,起句尤画手所不到。
清代吴汝纶《桐城吴先生评点唐诗鼓吹》:此等诗,自杜公外,盖不多见,当为小杜七律中第一。
清代潘德舆《养一斋诗话》:晚唐于诗非胜境,不可一味钻仰,亦不得一概抹杀。予尝就其五七律名句,摘取数十联,剖为三等……上者风力郁盘,次者情思曲挚,又次者则筋骨尽露矣。以此法更衡七律,如“江涵秋影雁初飞,与客携壶上翠微”……七言之上也。
近代高步瀛《唐宋诗举要》:吴曰:感慨苍茫,小杜最佳之作。
近代俞陛云《诗境浅说》:极写其清狂之态耳(“菊花须插”句下)。